脑干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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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走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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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袁翠丽

二姑走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告别了这个世界,邻居们伤心地说,她去了她向往的世界。她已筹划了多时,初一来初一走,完成了一个轮回。二姑十二月初一生人,选在了二月初一离开,谁也没告诉,就那么悄悄的走了,让疼爱她的丈夫、女儿、亲人、邻居,找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接近晌午才被姑父找到,在一个僻静之地,找到时已无声息,除了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碰伤外,脸上没有痛楚,走得很安详。

二姑身体不好,被病痛折磨了10多年,时好时坏,有些抑郁。她心疼大女儿太累,刚买了新房,欠了几十万的外债;她心疼二女儿,虽然盖起了楼房,但因为一些琐事儿还没有搬进去;她心疼二姑父,为了照顾她,早起晚睡,牵肠挂肚,白了头发。二姑谁都心疼,唯独忘了自己。她经常埋怨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儿女。一付一付中药吃着,安慰着大家的心思,又一天天地埋怨着自己,把碎碎念变成了心魔。二姑就这样走了,是抑郁是心魔已不再重要。

二姑走了,走得智慧从容,让我们找了一天一夜。二姑走了,走得仓促简单,让我们哭都来不及。老衣匆匆穿上,棺椁匆匆买就,出殡时,因疫情紧张,许多亲戚不能来送,仅有娘家侄儿侄女,五更天未明来送二姑最后一程。没有哀乐,没有唢呐,只有一声声“妈呀,姑姑呀,姐姐呀”的哭喊声。

小二把头磕在地上哭着说“妈呀,我说接你去我家住几天,你就是不去呀,你就这样走了,让我怎么活呀?”霞霞说“妈呀,你就这么狠心走了,撇下我们,谁还心疼杨杨呀。”杨杨,二姑的心头肉,大孙子。他站在穿戴整齐躺在干草铺上的奶奶身前,一直傻傻的盯着看,奶奶是真的走了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再喊他,唤他。从第一天找到奶奶到第七天送走,杨杨只是一个表情,未成年的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伤,直到大姑姑告诉他,“杨杨,给你奶奶磕四个头,叫奶奶”。他才一声声喊着奶奶,流下了眼泪。二姑没有儿子,有了杨杨后,那真是宝贝得不行,从小到大,不舍得他吃一点苦,受一点累,如今奶奶走了,杨杨再也见不到疼爱自己的奶奶了。

二姑走了,小姑姑哭着对我说,她身体不好,我和你大姑姑隔三差五地来看看她,这回,也不用再牵挂她了。大姑姑说“唉,你怎么就想不开呢,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你却这么走了。”灵柩抬到了车上,一个大花圈盖在棺盖上,几个花篮摆在棺椁两边,女儿女婿和孙子杨杨几个至亲坐在灵车上去往墓地。因为疫情紧张,我们这些侄儿侄女只能哭着送二姑到村口。灵车起动的刹那,二姑父冲着灵车喊了一声“雪红,一路走好啊!”夫妻从此阴阳两隔。

二姑走了,第一时间没敢让老爸知道,怕他承受不住,后来零零碎碎的给他透露一点信息。大弟和妹夫意见一致,姊妹不在了,不和哥哥说,以后知道了怕落埋怨。起初也是和老妈说二姑摔了一跤,老妈第二天就要去看,背着爸爸在厨房,我才和老妈说二姑不在了。老妈去见了二姑最后一面,哭了一场,数落我们不该瞒着她。回来后商量如何让老爸知道,我和妹妹、弟媳几个,由浅入深,从病了住院,到病重没抢救过来,又说二姑病了十几年了,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的话,给老爸一点点渗透,最后,我问你想不想去看他最后一眼,老爸含糊的说去又说不去,最后说不知道。他语气迟缓,反应有点慢,老妈说不能去,他想象着和见了真人是两个概念,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他一下看到了,血压上升可不得了。老爸因脑干出血留下后遗症,口齿不清,腿脚不便已有6年了。如果到了二姑家,看到棺椁,怕他一激动血压上升,后果谁也担负不起。最终,我们没有让老爸去送二姑最后一程。前年小姑父走时,就没敢告诉他,直到第二年清明,老爸才知道。今年的清明又快到了,我想,老爸懵懵懂懂的思维,在去上坟的人群中,才能切切实实体会到,少了二姑的哭娘声吧。

二姑走了,小姑父走了,逝者已逝,但日子还要继续。在长辈们渐渐老去的日子里,我们这些做儿女的,只有尽力让父母的老年生活过得更好,更舒适,才能在他们离开我们的那一刻不会再有遗憾,悲痛也许会少一些吧。

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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