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干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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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献的背后生死摆渡间中国人体器官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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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活来。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无影灯下,临床医生、器官捐献专职协调员、红十字会的见证人员以及捐献者家属向躺在手术室中央已经判断为脑死亡的捐献者深鞠一躬,哀悼致辞:“感谢他为拯救他人以及为我国器官捐献移植事业所作出的巨大贡献。”随后,撤除心肺支持系统,仪器上的折线逐渐拉平,两分钟的确认时间后,医生正式宣布患者死亡,开始器官获取手术。

获取的器官被转移到隔壁等待器官移植的手术台上,也可能,完成冷灌注的器官正由医护人员护送,根据系统之前的分配,通过绿色通道,争分夺秒去往中国任何一个有医院,成为某一个配型成功的幸运者的幸运“礼物”。

另一边,捐献者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医护人员会为他缝好伤口,恢复遗容,办理后事。

▲术后捐献者告别仪式

死去,活来。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死去:我们是被病痛折磨过的家庭

“苦人会更可怜苦人。”

——兰大一院肾移植科室大夫马江

年8月19日晚,昏迷的前几个小时,权文山搂着妻子许雪梅说:“媳妇儿,我今天感觉挺轻松,要不我们吃了饭出去走走?”晚饭时,权文山破天荒地吃了很多。饭后,二人坐着玩手机。临出门前,权文山突然说,他不太舒服了。想着丈夫一直都有哮喘的症状,许雪医院。路上,许雪梅问权文山:“你怎么样,医院吗?”权文山回答妻子:“没事儿,你走你的,好好看路。”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致橡树》,就是想着这句话,想着还能跟他在一起,还想跟他做同样的事情。”

当被问到为什么会坚持帮丈夫做器官捐献时,许雪梅告诉记者:“你知道吗?我们也是被病痛折磨过的家庭,我们知道那个苦。一个生命的结束,也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希望能拯救一个家庭吧。”

如果生命无法延续,就让生命延续生命。

46岁的耿苍是*河源矿泉水的工人,在妻子白敏的印象里,丈夫的身体一直很好。9月22号下班后,在给电瓶车充电时,耿苍突然觉得头疼,跌倒后就没能再起来,随即被老板和同事送到兰大一院急诊抢救,之后被确诊为高血压引起的脑干出血。白敏从平凉赶到了兰大一院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四点多了。此前,医生早已打“救活的几率只有1%。”

早上八点,护士交接班时,白萍进入病房探望耿强,“人已经没有知觉了,不管是和他说话还是捏手臂,都已经没有了”。看着这个和自己结婚14年的男人躺在病床上的状态,白敏感觉浑浑噩噩的,“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被确诊脑死亡后,一位朋友跟白敏说:“人现在已经救不活了,你得考虑下一步的事情了。”通过护士介绍,白敏在重症监护室见到了朱玉娟。

“(捐献)这个事情,我以前也有接触过。”白敏说。

白敏第一次献血时,刚满18岁,“当时懵懵懂懂的,光看着有辆献血车就跑过去了”。后来,献血慢慢成了她的习惯。年,白敏生小孩儿时,由于心脏先天不是很好,加之双生胎的缘故,身子一下子吃不消,亏血亏得厉害,命悬一线,最终靠大量输血救了回来。“我的命是靠两个男人的血救回来的,我想着,别人能救我,为啥我不能救别人。”06年那台手术以后,医生告诫她可以献血,但是不要像之前一年两三次那样频繁。

当白敏回复朱玉娟“可以考虑捐献”时,耿苍的哥哥不愿意接受。根据老家的传统,不管是怎样去世的,人不完整是带不回家的。“我跟他说,我06年那场手术的时候,你也在场,我当时是怎样的状态你也看的很清楚。”白敏跟耿苍的哥哥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又跟两个还在上初三的龙凤胎儿女解释清楚:你们的父亲要捐献器官。“孩子们不是很懂,光是点了点头,他们在手术那天赶到了兰州,儿子很坚强,女儿当时泣不成声。”

9月27日,耿苍进行了器官捐献手术,捐献的肝、肺和眼角膜挽救了三个人。

“自己的人不行了,还可以帮助别人。如果肝脏和肺感受不到的话,起码眼角膜也捐出去了。如果以后有缘,说不定还能再撞见,还能再多看一眼。”白敏说。

一切结束后,从兰州回平凉时,白敏提出想把丈夫的骨灰洒入*河。

“我当时的想法是,让他跟着这条河,到处看看,到处转转。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去很多地方,去世之后可以。”最终碍于家里人的坚持,骨灰还是被带回了老家。

活来:天堂鸟的重生

“我是有幸吃到馒头的人。”

——王伟

年5月,王伟骑车从甘肃省天水市甘谷县出发,历经二十余天,骑行至余公里外的北京,参加第六届中国移植运动会。从体育馆入场时,过道里站了一群人,表情凝重地望着他。“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就问:‘你们是工作人员么?’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有的已经开始在抹泪了。”工作人员跑过来说:他们是捐献者家属代表。王伟当下对这群人鞠了一躬。在之后的移植受益者向捐献者家属献花环节,最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紧紧握着王伟的手,许久之后,对他说,“看到你们很健康,我们也很心安”。

年毕业后,王伟在甘谷县乡村中学担任教师,想着好好工作,提职晋升。安稳的日子过了十五年,年7月,王伟被确诊为肝硬化晚期,从网上查询之后,他托着病重的身体,从甘肃辗转来到天津,一边做治疗,一边焦急地等待肝源。

治疗过程中,同在病房内的其他终末期肝病的病友,有些因为等不到匹配的器官、捱不住病痛先后离去了。看着曾互相取暖的人消失在眼前,王伟面对死亡,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之后康复、恢复正常生活的日子里,这种无力感始终紧紧地包围着他,他一直记得,去世病友离世后,他们家属的无奈、痛苦与哭泣。

三个月后,王伟等到了匹配的肝源,成功进行了肝移植手术。30天后,王伟顺利出院,在医生的建议下,开始慢慢康复。36岁的王伟,在经历了病痛与等待之后,从死神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人生像是刚刚开始。他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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