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年2月脑干出血,入住医院,长期卧床人事不省,导致大便不通,一度反复肺部感染,高烧频发,医院只能反复给予抗生素治疗,一个月时间反复高烧,医生说父亲感染了顽固的耐药菌,只能更换对应的抗生素才能治疗。一个多月不断更换更高级、更昂贵的抗生素,加上营养神经、去脑水肿的药,日日吊针三五瓶,而父亲肺炎从未真正好起来,反而身体的基础不断衰退,各生理治标不断恶化,长期昏迷人事不知。当时我记得最深的一句话,是“现在给病人用的,是最好的抗生素美罗培南,如果这个药再没有效果,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那一个月,我们托各种关系,想各种办法,打听水平高超的医生,求医问药,寻求救命的办法。最终打听的所有西医,除了抗生素,再无更好办法。而打听的中医,回答的方式比较丰富,有的信心足,一副声称包治百病的派头,可先签协议,治好收费(昂贵),无效不收钱;有的直接自认能力不足,拒绝接诊,但是出于善心对我们言语安抚;有的说有特殊药方可以一试,但拒绝提供完整方子,并问我们经济能力如何,对治疗开支有多少承担能力;有的中医云山雾绕,讲了许多理论,言之凿凿,但当时我中医水平不济,完全听不懂其中门道,无法抉择。
其中碰到一位老中医,天津人,颇有仙风道骨,愤世嫉俗之态,说话挺狠、挺牛气,当时也让我觉得有些偏激,他上来把西医的治疗方案唾骂一通,最后给我们指了条路。大体原话是“医院那一套,就让他们治,把人治死了,给你说一句,我们尽力了,没别的了!你信我,就开个四消丸祛痰通腑,如果大便下不来,用上大*什么,一定把大便通下来,通了大便你就明白了,到时候再来找我”。
听了老中医的话,我们其实也将信将疑,一来这位老先生隶属于一个民营小型疗养机构,二来老先生说话方式让我们感觉有些另类。于是就把通大便医院主任医师交流,我现在还记得那位大夫一脸鄙视和不屑的神色说:“现在你父亲身体这么多症状,哪有精力调整便秘的问题啊?”而我求医问药时,其他医生也大都对通大便的方案不置可否,于是,我就把通大便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
后来,父亲反复肺炎一个多月,体质虚的不能再虚,最终连高烧也发不起来了,明明感染严重,可是自身免疫系统太过虚弱,只能发低烧。痰声辘辘,做了气管切开,用吸痰管怎么吸痰也排不干净,美罗培南也效果不大了。此时可以说生命垂危,命悬一线,抱着希望抓到救命稻草的心态,我们擦干眼泪,给之前每一个求诊过的大夫最后打一遍电话。
其他大夫都表示没好办法,爱莫能助,只有那位愤世嫉俗的老中医,先问我病人大便怎么样,听说我没坚持通大便的路线,先是吼了我两句“给你指了路了,你不走,医院那套吧,人治死治活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别再找我!”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后来过了一会儿,老先生又把电话打回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现在骂你们也没啥用,你要是找我,我还是那句话,用四消丸祛痰通腑,大便要是下不来,医院开个通大便的方子”,我说“那您能帮我开个方子吗?”“你拿我的方子,那边医生肯定不让你用,你要用了到时候什么医疗责任都到你头上了。医院开,他们要是连个通便的方子都开不好,那就关门得唻。”
我想,最后关头,真没有别的选择,老中医的说法也算是绝望中的最后一点希望,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医院中医科开了通便方子,略有通便效果,父亲大便原来7、8日一解,变成4、5日一解,但父亲有时呕吐红色药汁。该院医生要求对呕吐物做一系列生化分析,来确定是不是吐血,准备再加上某某药、打上某某针治疗相应并发症。我当着那些大夫的面,尝了一口老爹吐出的东西,经过品味确定没有血腥味,然后冷静的把大夫们请走了。
这段时间我留心